大树底下好乘凉

搁浅的爱╯

有个主演过电视剧《悬崖》女演员叫“小宋佳”，她的丈夫张黎导演过一部名满天下的电视剧《大明王朝一五六六嘉靖与海瑞》，电视剧里面有个令人难忘的年轻人名唤张居正！张居正，在嘉靖年间还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清新，可到了嘉靖的孙子万历年间，就是大明王朝实权的最高人物了！他的权力之大、受到的监督制约之少，不仅是曾经担任他这个职位的任何人所难以比拟的，也是历朝历代名副其实的宰相中不多见的！甚至可以说，就是真正的“最高领导人”万历皇帝，在张居正死后由他掌握权力的近四十年里，也是望尘莫及的，他的皇权实在与当年张居正的相权无法相提并论！至少，在政府的暗中支持下，言官们对万历皇帝那是很不客气的，说批评就批评，万历皇帝对他们也近乎束手无策！仅仅就这一点，他就该相当羡慕张居正的，人家把个宰相做的比他这个皇帝一言九鼎！   

　　张居正当国，不要说同僚、下属，就连皇帝对他也敬十分、怕三分。他，自然是无限风光的。不过，张居正有多风光，这里，就不展开说了。就说说他的家奴游七吧，由这个家奴的风光也能映衬出张居正的风光。据考察，那个时代，好像组织上对高级干部关心是不太够的，什么警卫啊、保姆啊、秘书啊、勤务员啊、司机啊、厨子啊、保健医啊、花匠啊、杂七杂八的什么人的，也不给配备，基本上得领导干部自己掏腰包去雇请，雇来以后也上不了编制，当然也就更不算什么“国家公务员”了，比如像东汉的吕布那么大能耐的，当年也仅仅是丁奉的家将而已，不是国家公职人员，所以只能是奴仆的身份！他们的身份、社会地位，说起来是很低的。可是，至于真的是不是社会地位很低，那要看是不是跟对了主人！奴才，总是靠主人出人头地的   

　　张居正的家奴游七就跟对人了！他很豪迈，那个精神状态，甚至比张居正的那些正经八百的国家公务员出身的副手们，都要神气多了！给张居正做副手的那帮老兄，说起来地位很高了，也算得上进入国家核心决策层的高级领导干部，他们科场连捷，秀才、举人、进士、点翰林，一个环节都不能少，入仕途还得过关斩将，爬到这个位置，实在很辛苦，很不易，别人还以为多风光呢！其实，他们一个个不是唯唯诺诺可怜巴巴，就是心灰意冷蔫溜吧唧，要不就是忍气吞声强颜欢笑，官，做的憋气；人，活的窝囊。瞧瞧人家游七，尽管身份就是一个奴才，可他就不一样了。正所谓，有多大的主子，奴才的谱儿，就有多大！   

　　游七，何许人也？就是张居正的家奴，在家奴中，是个头头，按那个时代的称呼，应该叫苍头或者班头。如果按照现在的理解，也就相当于领导的“生活秘书”吧，主要任务就是伺候领导生活！不过，他不是公务员，不占编制、不拿工资、不报销医药费、不能福利分房，将来，也不存在发退休金和养老问题，一切，由他主子处置。这位游“秘书”尽管斗大的字儿不识得一升，但自己的名字还是能认得。可文凭学历，无论是大专还是几本，那都是绝对没有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什么特长。但是，有一点，有一个周老先生替我们记载下来了，说游七这个人：“善伺主喜怒”。   

　　这五个字儿的考语正面说，就是游七很能领会领导意图。公平地说，这样的素质，在领导身边工作，还是很合适的。还是那句话，看跟什么人了，要是跟了两袖清风、家徒四壁、只有一个糟糠之妻的高拱，他是不是风光，就不好说了。但是，游七是给张居正当秘书的。他们，一个是“善伺主喜怒”；一个是“引为心腹”，可谓珠连璧合！如此一来，游七怎么吆五喝六，怎么在大街上横冲直闯，怎么强抢民女，怎么给来向张居正汇报工作的领导干部脸色看，怎么嫌有关部门有关领导对他接待不热情等等，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情，不敢保证。但是，周老先生在《泾林续记》里的一句话是说游七的：“势倾中外”。   

　　顺便告诉诸位一个历史知识，就是“中外”的含义问题。帝制时代的所谓中外，与我们现在的理解不同，不是中国和外国的意思；中，指的是“中央”，也就是朝廷，泛指首都；外，指的是外地，泛指地方。所以，中外就是中央和地方，泛指全国。也可以狭义解释：中，就是皇宫大内，所谓禁中是也；外，即政府系统，所谓外朝是也。不管怎么理解吧，反正都够意思了。周老先生词用的很准，“势”！这个势字儿，真是绝妙！领导身边的一个“生活秘书”，他当然没有什么权力、地位，可是，人家有“势”！所谓仗势欺人，所谓势如破竹，这两个成语里的势字的含义，应该都包括了。一个“势倾中外”的家奴，你说，他风光不风光？风光到了什么程度！朋友们可以展开想象的翅膀，尽情想去吧！不过，如果只推给诸位去想象，连个提示也没有，那就有点不负责任了。所以，还是提供些材料给诸位，便于帮助想象。不用想就知道，最高实权人物身边的生活秘书，巴结他的人，不会是平头老百姓。所以，游七的风光，是在官场，是对大大小小的领导干部而言的。   

　　据周老先生的记载，在那个非常讲究身份，讲究级别、讲究对等诸如工部的司长到户部去，接待的也应该是司长，一个处长出面，那要影响两部关系的年代，官场的人，对游七竟然“争事以兄礼”。这些人内心肯定看不起一个苍头的，忍着辱、含着羞，叫声“哥们儿”。别看“哥们儿”这个词，在官场，大有学问啊！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叫的啊！既然叫了，就不仅仅是为了多个哥哥！“咱们是哥们儿吗？嘻嘻嘻，那这个红包你拿着，给咱娘表个孝心，还不行吗？“是哥们儿呀，哈哈哈！既然是哥们儿的孝心，那我不收是不是不近人情？”这些人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认了北京中科华北专科医院好不好白癜风有什么特效药哥哥还搭钱！何以如此，“猎美官”也！说白了，就是通过领导身边的人，买官啊！所谓猎美官，要比花钱想升官的意思广些，包括平级调动，油水小的位置，挪到油水大的位置，都算在内啦！你想，要买官，总不能直接找到最高实权人物，说给你多少多少钞票，某某职位给我干吧！果真如此，非砸锅不可。“哼，这孙子，真不会办事，还想美事？一边凉快去吧！”张居正这样儿的领导，一定会这样想。   

　　自然而然地，求游七的人就多起来了。多少？请注意周老先生的用词，是“争”啊，不是一个两个！打破脑袋要认游七这个哥哥啊！所以周老先生在“猎美官”者之后，又用了“栉比”这个词！“猎美官者栉比”！什么意思？排着队啊！排队，这个词儿也大有学问的！如果编一个“官场学词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