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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氏也取法象征派。他译过这一派的诗。他也注重整齐的音节,但不是铿锵而是轻清的,也找一点朦胧的气氛,但让人可以看得懂;也有颜色,但不是像冯乃超氏那样浓。他是要把捉那些幽微的精妙的去处。”——朱自清
读一本凝幻而哀愁的诗集,随戴望舒走在天际,看繁花满地。他自是年少,我韶华倾覆。
戴望舒有两首代表作被大多数人所知:《雨巷》《我用残损的手掌》。说实话,我本人并不很喜欢雨巷,生涩晦暗,但后者却以一个满怀希望的灵魂姿态出现在我们的高中语文课本上,三年前的我,当读到“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生春”时,热泪早已在心中涌动。与《我用残损的手掌》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他在同一时期的作品《狱中题壁》:“然后把他的白骨放在山峰/曝着太阳,沐着飘风/在那暗黑潮湿的土牢,这曾是他唯一的美梦。”
在狱中的颀长岁月里,生和死那样紧地想贴相挨。承受耻辱的一颗赤心,即便到达沉痛的极限,依然燃烧着梦。那些夜里的思念,天晴时的白蝴蝶,寂寞的萤火,祝福,等待,思想,心愿,只因为在寻梦。
炽烈如他,淡漠如他,还能不动声色饮茶,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风华笔墨,后庭尘埃。便天光云影,不与徘徊。纵三千里河山,亦四十年蓬莱。凋谢是真实的,盛开只是一种过去。关于过去,关于他,告一段落;关于未来,关于他,敬请期待。
他知道生命是很神圣的东西,又是很轻易的东西。得到的时候不需要祈求,失去的时候也全无预兆。因此他即便被捕下狱,依然怀带对生命的热忱与钟爱写着那些闪闪发光的诗句,字字迫人心弦。空气中充斥着阴郁而晦暗的心境。惴惴不安的耳朵。而你的回忆之中,只有街道上阳光色的午后,以忧郁的眼神审视明媚的景致。直到回忆都漂净,成为一张白纸,你还是无法舍弃爱与希望。
黑夜的时候,你也会很害怕,但你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天很快就亮了。一个对祖国可以海枯石烂的人,才是真诚与苦痛的气质并存的人。
无人北京治疗白癜风医院在哪里可以诉说。他一天天学会忍耐。最初是不顾一切地去不顾一切,后来是不顾一切地去顾及一切。一秒一秒他的北京白癜风最好的医院estion/26487798.html]北京治疗白癜风口碑最好的医院[/url]闲适笑容,轻描淡写地丢掉了。有文字作翼,他知道就不存在伤悲。黑夜不懂白天,寂寞在他的笔下依然可以美丽。小雨落下的时候,他隔着深深的铁窗,也听见了蜻蜓的歌唱。
再困难的时候,在他的眼里风和云朵也都变得抒情起来。“日子过去,寂寞永存/寄魂于离离的野草/像那些可怜的灵魂/长得如我一般高/我今不复到园中去/寂寞已如我一般高/我夜坐听风,昼眠听雨/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他学会许多说法,来掩饰不碰的伤疤,他的意志总因被寂寞吞食而更坚定。无法回来的那些苦难岁月,他带我们走回最初的沉睡,回归所有未曾开启的盼望。他在那里,未曾远去。
弗洛伊德曾说:“梦是愿望的达成。”戴望舒,以寻梦者的身份,来映照自己的存在,给人以希望和慰藉。
“当你鬓发斑斑了的时候,
当你眼睛朦胧了的时候,
金色的贝吐出桃色的珠,
把桃色的珠放在你怀里,
把桃色的珠放在你枕边,
于是一个梦静静地升上来了。
你的梦开出花来了,
你的梦开出姣妍的花来了,
在你衰老了的时候。”
——戴望舒《寻梦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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