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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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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1 18:07: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潮神,钱塘江以北属吴,钱塘之江,两国界也。

潮神驾涛

《临安志》曰:吴王赐子胥死,以其尸盛鸱夷之革,浮之江中。子胥因流扬波,依潮往来,时见其朱旗白马在潮头者,因立庙。每岁仲秋既望,潮极大,杭人以旗鼓迓之,曰祭潮神。有弄潮之戏。

《吴越春秋》云:伍子胥从海上穿出,协而持(文)种去,与之俱浮于海。故前潮水潘侯者,伍子胥也,后重水者,大夫种也。
钱塘怪潮

春秋末期,南方大乱,狼烟四起:楚子信馋,伍氏牵连,子胥奔吴;烈士强吴,复仇雪恨,吴楚干戈;策楚袭吴,世仇相报,吴越争锋……
越王勾践廿四年(公元前473年),吴王夫差势穷力竭,退保于姑苏孤城,遣使求和。勾践不忍灭吴欲罢兵;军师范蠡却当机立断,击鼓传令军队长驱直入姑苏城……强盛一时的吴国灭亡了,自诩中原霸主的夫差昙花一现后戴上楚冠。

勾践假仁假义,封夫差于海中小洲甬东,使其君临百家,为衣食之费。夫差想到还有个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西施伴着自己,他竟也就知足欣慰,感激般的接受了——准备忍辱苟活着。然西子岂肯再陪伴他呢——宫中沦陷大乱时,她就早已不见踪影。夫差觉察知晓这,顿感孤苦伶仃,倍感难受屈辱,惭恨交加。

时值八月,夫差在海洲不问世事地上过了几天,每天都度日如年着。既望夜,夫差独自一人夜出,远远地看见东边潮水猛涨,浪潮溅起千朵白雪,一堵两丈高的亮嚓嚓的白墙向这海洲涌来,弹丸之地似乎就要被淹没了。夫差大惊,急忙转身回屋,猛地看见海堤一座祭庙。牌匾上一个鲜红的“伍”字,仿佛是把利剑,迅即刺进他眼中。瞬间,夫差脸色苍白,禁不止惨叫数声,就埋头看地不顾一切地奔回了自己的住府。他口不言语,没对自己的下人——勾践的耳线——说任何话,冲破阻挠,强行将自己一人关锁在自己的卧室里。缓缓地,他以布蒙面,毅然抽出干将宝剑,伏剑自杀,一代雄主就此消亡。

下人们在外听到一凄厉叫喊“九泉之下,孤已何颜面见伍相国?!”便感觉事情不妙,待蛮力冲进夫差卧室里,见夫差倒在了血泊里,却是什么都迟了。

第二天一大早,下人们就向勾践报告了噩耗。勾践却烦恼着,哪有心思理会夫差自杀之事。烦恼什么呢,深仇大恨已雪,还有何愁——钱塘江大潮真厉害啊,整个姑苏城都要泡在水牢里了,他能不愁吗?今天,他又听到海潮这般厉害,甬东这个海洲竟然没有淹没,甚至连海堤也没有被冲毁。勾践又是满脑子雾水,忙派大夫文种去吴民中调查一下情况。

文种召来吴国旧贵族,询问其钱塘江大潮变本加厉的原因。询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上奏勾践请范蠡调查。勾践立即派人去请上将军范蠡。谁料,回来的人却捎来封书信,并禀告范蠡已不再府上,一家人音讯全无。勾践将信一看,上面写道:

“臣蠡拜大王言:今大王灭勾吴,雪国耻,成霸业,越国强矣。臣为国虑,深感越国尚有此二人留不得。西子为其一,媚惑吴子城破国亡,若留必媚惑大王乱其朝政,殃害越国。臣为越国杀之。臣为其二,臣助大王生聚强兴越国,一举灭吴雪洗国耻,臣若留之,势将助王兴狼烟霸中原,兵燹祸黎民。臣为天下计,亦自杀矣。世已无西子与臣,万望大王饶恕!”

勾践看后一懵,半晌才缓过神来。“死了?好吧,少伯,寡人成全你!”他自言自语道。

这时,伯嚭闯来求见,勾践勉强接见他。伯嚭诚惶诚恐跪拜勾践,像狗一样乞怜道:“吴国老臣伯嚭叩见大王,大王万福万岁!望大王看在昔日援王助越的情面上,收留老臣——老臣在姑苏已无容身之处,吴国遗老遗少已对臣恨之入骨。”

勾践微微一思,笑道:“你是吴子夫差的太宰,吴子视你为肱骨,寡人怎敢夺其美——你去陪伴夫差!”

伯嚭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又垂头丧气地走了。勾践又道:“伯嚭这奸贼祸国殃民,怎可留之——寡人今为吴民除害!”即令武士去追杀伯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武士惊惶失措回来报告说:“大王,怪事啊——属下追杀伯嚭到江边,忽的狂风大起,潮浪剧作,伯嚭那奸贼被卷进钱塘江沉得无影无踪,就又风平浪静了。”[1]
勾践惊愕。

吴民暴动

范蠡向勾践不辞而别,就带领家人奴仆及西施,准备驾舟济海到齐国。不料,车马刚驶出姑苏城,就被当地吴民给团团围住。范蠡命令车夫强行冲出包围。怎料吴民扛锄荷刀,一个比一个凶,车夫吓得哪敢动弹。

范蠡不愿公开身份,就让大儿子出来打听,才知:吴民视西子为红颜祸水,认为是她害得吴国被灭亡,对她恨之入骨着,得知西施藏在这里,就纷纷义愤填膺前来围困,并要求把西子交出来处死才肯解围。

范蠡大惊,知道自己身份已泄露,一时不知所措。西施更是吓得泪流满面,时而埋头低声抽泣,时而抬头看着范蠡。那哀怜无奈又凄楚动人的眼神让范蠡心都快碎了,还真是乱神没招了。

天空早已是黄云密布,地面潮湿的很。天气阴沉沉着,时不时狂风骤起,持续传来江上潮浪的怒吼声。

这时,吴民又大叫大嚷着。一个扛锄头的强壮大汉嚷道:“车里的人别躲了,我们知道你就是范大将军。只要你交出祸国殃民的婆娘,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一个小孩指着不远处潮浪更加肆虐的钱塘江尖叫:“看哪,潮神爷又发怒了。

一个拿鱼叉的渔民道:“我们把这个女人拿去祭江好了,潮神爷就是叫他害死!现在潮神爷显灵了,要我们帮着处置这女人呢!”
“对!”“对!”……周围一群人马上附和着。那个强壮大汉率先向车上扑去,其他人也就一窝蜂朝车子涌来。

范蠡一向沉着冷静,这次却也一身冷汗吓着。但他马上缓过神来,就思琢了个冒险的法子。他深情看了西子一下,便忙出来,拔剑一喝。毕竟是大将军,吴民被这一喝也就停止了骚乱,摆出一副讲条件的模样。

“闹了半天,谁是潮神爷?”

“少来装糊涂!将军难道没看到江边的祭庙吗?”大汉道,“相国伍大人就是潮神爷!”

范蠡笑道:“伍子胥?呵呵,他又不是吴国人,他是楚国人呀,值得大家这么祭拜吗?再说,伍子胥是被伯嚭这个大奸贼害进谗言害死的,我越国人已替你们除掉了这个大奸贼。这样吧,你们让我们过去……”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除非你们把西施交给我们处置!”……吴民马上抗议。

范蠡忙令大家安静,道:“我还没说完呢,大家何必如此着急呢!大家听着,我范蠡驾扁舟航行在这浪潮滔天的江上,自然是任凭伍子胥处置。只是不明白,大家为何执意要处死西子呢?”

“将军难道没察觉到近日潮水暴涨吗、潮神爷在大发脾气啊,他要杀掉仇人为快呀。我们只有帮他把仇人杀了,他才能停止潮浪让咱过安心日子。”那个渔民抢道。

“好吧,我现在就驾舟离开这里,任凭伍子胥处置。”

“这婆娘终于要完蛋啦!潮神爷肯定要淹死她的,我们终于可安心啦!”

一个老者对范蠡道:“将军可不要后悔!潮神爷暴怒起来,扬波起浪,毁堤淹城,吞天沃日。将军还是把人交出来,平慰潮神爷的愤恨之心,这样大家都好过,将军一家人也不会牵连遇害。”

范蠡笑了笑,道:“谢谢老先生的关心。可我范蠡是这样的小人吗?我了解伍子胥,他是不会伤害我的,不然当初在吴国与越王同受煎熬的日子我早就命丧黄泉了。我还要劝说伍子胥不要发怒害人呢。”

强壮大汉道:“将军别做美梦了!潮神爷为了报家仇,硬是把自己的国家都给灭了,还连死人都不放过——把楚平王尸首从棺材里拉了出来,狠狠地鞭打了三百钢鞭才肯罢休。将军执意要寻死,我们也不太阻拦。”

范蠡豪笑,道:“‘人之初,性本善’,伍员之所以这般,完全是一时气愤之极而已,他不也说:‘吾日暮途远,吾故倒行而逆施之!’”
于是范蠡等便在海浪滔天的钱塘江入海口处驾舟东行。江面汹涌澎湃,大船勉强起航了。众人望着海潮都快与桅杆齐高,心知范蠡他们是活不成了,也就陆续散开了。

潮神发难

范蠡名曰驾扁舟,实乃乘坐海船。然大船虽有三丈高,但海潮却越涨越高,没行三四里,便眼看要漫过大船甲板了。范蠡的两个儿子在甲板上慌得嚎啕大哭,四五个奴仆则手忙脚乱地排水抢救。范蠡在船舷默默注视着海面,一言不发。妻子在旁哭闹着,再三劝言:“夫君还是赶快把西子扔进海里平息海潮吧,不然我们都会没命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可不为我考虑,可要为我们的孩子考虑啊!”

范蠡猛地拔出身上宝剑——越王赠给他的莫邪宝剑——将数丈高的水墙砍倒,道:“有我在,慌什么!”范蠡往船舱一看,与西施视线相对。西施本在抽泣,这一视线相对却让她走出船舱,走近范蠡哭道:“先生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报。我不能再连累大家了,我还是自己跳进这汪洋大海!”未等范蠡做出反应,就拾起衣裙要跳海。范蠡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西施拉住,又举剑奋力将三丈高的水墙再次砍倒。他将西子拉回劝坐在船舱后,回到甲板上。

大儿子前来苦求着:“父亲何必如此固执呢?潮神爷淹死的是西子,大家也要牵连受死吗?父亲既然执意要保护她,那就让我去祭潮神吧。”

范蠡大吼:“胡闹!你们都会活着的,让我来跟伍子胥交谈一下吧,我会劝住他的!”他走近船舷,迎着潮水大喊:“伍子胥!伍子胥——范蠡有话跟您说!伍相国,您若有灵就出来跟我交谈一番吧。伍相——伍员,你历经坎坷,深仇大恨集于身世,心中满是悲愤怨恨,你就可以不顾姑苏城百姓的死活,大发潮水泄私愤吗?”

“范蠡,伍某候你多时啦!”吼叫声从海里传来,不远处海水突然似闷雷滚动,浪花溅起千万朵,一个巨大水柱直冲阴沉天空,海面就下起了一阵暴雨,亿万斛珍珠齐唰大船。船甲板瞬间积了两尺深的水,奴仆慌忙排水。接着,海面路出个人,双眼两个窟窿,头发胡须全白,脖子上还有一道深深地血痕。范蠡一惊,继而道:“老先生何至此惨境。”

伍员将海水一击,又下了一阵雨。伍员道:“范将军说话别来卖关子,少来寒暄!快把祸国殃民的西施沉进海里,否则莫怪伍某不客气!”
“问问我这莫邪宝剑同不同意!”范蠡将剑指向伍员道,“老先生执意要逼人于死地,我就将你这凶神恶煞杀了!”

“哼哼哼……”伍员冷笑,“莫邪宝剑?干将莫邪剑还是我找来干将莫邪夫妇替阖闾打造的呢。现在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破铜烂铁而已——我已死了一次,你这东西根本害不着我啦!范将军深明大义,为了越国肯忍痛割爱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捧送夫差,如今杀了她救一船的人也是深明大义之举啊!”就又兴风作浪,将船弄得东摇西晃。

“伍员你竟如此咄咄逼人,那我就刀剑不长啦!”范蠡站在颠簸剧烈的甲板上,自己也摇摇晃晃着,却挣扎着站立,就准备跳下海里跟伍员搏斗,却被两个儿子拉住,苦求着:“父亲这样做不是白白送命吗?父亲还是将西子交出投沉海里吧。”

“我自己来!”西施忽从船舱又跑出来,奔到船舷旁,泪眼向范蠡望了望,就扭头面向汪洋大海,闭起双眼就要跳海。范蠡要拦住,却被两个儿子抱着腿死拖住不放。范蠡心急如焚,苦求妻子并命仆人去拦住。妻子却道:“夫君呀,我们若不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啊!”——反命奴仆将范蠡往船舱里拉。范蠡大火,道:“你们再不放手,我就先把你们砍死!”仆人吓得忙松手,两个儿子却不管三七二十一。范蠡就向两个儿子的手砍去,两个儿子吓得滚在一旁。范蠡就奔向西子,将她给拉了回来——西子毕竟很犹豫,又是那般不忍与范蠡生死永隔,才没有往下跳,不然范蠡早就迟了。
伍员看到这情景,突然大笑,道:“范蠡,好你个范蠡!”就往海里一沉,没了踪影,海面也渐渐平静了,天空黄云忽然逝去,天色渐朗,却仍无太阳。

满船的人都搞得莫名其妙,唯独范蠡笑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伍员演戏,我也就来配合吧。”有跑进船舱好生安慰西子,与其含情脉脉。

此时船也离江口十几里了,进入汪洋大海。范蠡便令仆人驾船北上。

庆忌抢美 大船平缓地在东海向北行驶,一切仿佛都已平静。

平静只不过一刻钟,忽又狂风骤起,海潮虽没有刚才那么高,却把大船拍打得更为厉害,天色又变得阴霾恐怖。全船的人都来到了甲板上,惊恐万分,只剩那范蠡寻思着。“哗——”桅杆折了,大船很快就倾斜了。船上的人慌得手忙脚乱,排水抢救的,哭天喊地的,与那飓风狂潮混响,雷霆万钧般震耳欲聋。

西子早已成了泪人,对范蠡道:“伍员是不会放过我的。是我害得他被迫自杀,害得他国君沦为阶下囚,还得偌大吴国也灭亡了,伍员是永远也不会放过我的!先生,求你了,就让我跳下还去了此残生吧。”

果然,海面上又冒出伍员,厉声道:“范蠡,你可以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夫差,自然也可送给我!我一个人在汪洋大海里好孤独,总得有个人陪伴才是!快把美人送来,不然我就把船掀个底朝天!”伍员还真的猛涨潮水,潮水迅速向大船涌来,大船挣扎着,眼看就要翻了。

火烧眉头,范蠡也急得要乱方寸了,走近船舷,对着伍员破口大骂:“你这水怪,还配叫潮神!我范蠡拼了老命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来吧!”伍员将海水一击,浪花扑过来,又一阵怪风卷过来,将西子卷向船舷。只听一声尖叫,西子就被潮水卷冲进了海里。未等范蠡还没反应过来,伍员又一兴风作浪,西施就不见踪影了。

范蠡脑袋里嗡的一声呆了,心中一凉,仿佛天塌下来似的。万念俱灰中,他继而万焰怒火,道了一声“伍贼,你欺人太甚,范某与你不共戴天!”仗剑奋不顾身地跳进了海里,就要跟伍员厮杀。

风平浪静

“范少伯何出此轻率不敬之语?”海里竟又传来诘问。

范蠡一惊,没有扑向伍员。只见又是个巨大水柱冲天,竟又从海里冒出个一模一样的伍员来。范蠡瞠目节舌,道:“你们……哪个是……伍子胥……

才从海里冒出的人道:“先生不认识我了?我就是伍子胥呀。”又对那假伍员道:“大螭蜮,你是庆忌冤魂化身,为何变成我模样坏我名声?”将水往假伍员猛推,假伍员就原形毕露,成了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庆忌忙哀求道:“先生高抬贵手啊!先生连夫差都可原谅,范蠡、西子也可恕免;先生宽广之胸怀,就不能宽容我?求先生看在我庆忌是夫差堂弟的份上,就饶恕小人罪过吧。”

“看在夫差面子上?看在夫差的份上,我把他的肱骨大臣伯嚭卷进钱塘江葬身鱼腹了!”伍员怒道。

庆忌惊得一时不知所措;范蠡也知晓了伯嚭离奇死亡的缘由,不由轻声“哦”一声。

伍员又道:“你为何要伤害他们?”

“我是在替吴国人报仇雪恨呀!先生不也涨大潮发泄愤恨,涌钱塘江欲淹越国军队吗?”

“给我回去好好做事!”庆忌慌忙沉进海里不见了。伍员二话不说,施用法力,将船修好了,折了的桅杆也崭新如初地立了起来。伍员就准备离去,范蠡忙道:“先生留步!敢请问先生,我刚才若将西子扔进海里,先生会怎样做。”

“我会很失望的!然后我会将你杀死,替吴国人报仇!”

“可先生举措太不寻常了吧,一会儿水淹姑苏城,一会儿嚷着杀西子,一会儿大笑而去:这有什么隐情吗?”

“我也很矛盾啊!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思考着,是发泄我的怨恨淹死你们越国人还是宽恕放过你们。前几天我终于想通,也决定由你来选择了。”
“我来选择?”范蠡又是惊愕。

“没错,我决计你来选择!我假装逼迫你杀死西施,你若选择不我就选择宽容,你若选择损友为己我就选择杀戮!”伍员又叹道:“唉——子胥忠谏兮属镂诛,文种功成兮昏剑戮。兔死狗烹兮君王理,患难与共兮共乐无!”

“什么?文伯禽必将遭勾践杀害?”范蠡惊恐道。

“你在给伯禽留下的信函里不也这般意思的说法吗?你的推测是错不了的,文种大夫贪恋权位,不听你的劝告而离去,将来迟早会被勾践这人杀害的。唉,属镂啊属镂,你太昏戾了,子胥啊子胥,你不会再孤苦伶仃了,将来死在属镂剑下的那位大夫也将会成为潮神的。”

伍员叹了数声,就沉进海里了。范蠡低头不语,颇为伤感。突又海水搅动,潮水高涨,但见一个人从海中浮了出来。范蠡一见,立刻喜形于色,游向那里,情不自禁道:“哦——西子,你还活着——”

范蠡将昏过去西施抱在了怀里,就奋力游向大船,回到了甲板上。范蠡将西施仔细看了又看,深怕丢失了什么似的。西施微微睁开了眼,正看见海天一色,轻轻地说:“少伯,海面风平浪静,天空蓝天白云。”

范蠡抬头一看,海面的天空已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格外的蓝,朵朵玲珑娇俏的白云在漂浮游玩着。太阳也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暖和地照在这艘大船上,照着整个汪洋大海。海面潮水微涨,向北涌去,风帆大张,航行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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