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游牧文明的挽歌

搁浅的爱╯

草原文学重点作品创作工程第四辑——满都麦生态小说集《骏马?儿童白癜风长在胸如何能治好苍狼?故乡》（上下册），2015年10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该书精选了满都麦先生自1981年来创作的14篇中短篇生态小说。我拜读之后，感慨万端，这本小说集可以说，是一部反映美丽富饶草原的近代灾难史；是揭示蒙古族的心灵秘史；是草原游牧文明的一曲挽歌；是致力唤醒人类的生态意识，挽留地球美丽家园的深情呼唤。   

　　其中的中篇小说《三重祈祷》讲述的是民国初年，希利图草原上一名蒙古族牧民姑娘一生的故事。小说是以姑娘第一人称写的，书中没写出女主人公的名字。她母亲病重时，请来嘛麦喇嘛驱魔叫魂，结果自己被嘛麦诱奸了，后来两人发展成情人关系。美丽草原上来了一股流窜的土匪，无恶不作，抢走了牧民的财产，杀了牛羊，还把这位姑娘了。后来，这股土匪被草原民间武装队伍“圣军”打跑了，姑娘在寻找失散的牛羊时，遇见了打土匪受伤的绿林好汉阿拜。她把阿拜弄到了自家蒙古包，为他养伤，后来她嫁给了阿拜。曾经占有姑娘的嘛麦，为了洗清自己的罪过，磕等身头去青海塔尔寺朝拜，途中被地方政府视为来自漠北搞蒙古独立的密探被关押起来。嘛麦朝拜不成，半途返回来时，使他所在的大庙已被军阀烧毁，无奈他以女主人公舅舅的名义，与女主人公一家一起生活。女主人公有了儿子乌力吉斯荣。但是她也弄不清儿子是丈夫还是情人的种。儿子7岁时，丈夫阿拜突然死了，有被嘛麦下毒致死的嫌疑。儿子长成一名壮汉，被走草地的商人雇佣赶马走了，从此没有了影踪。小说采用倒叙插叙等多种描写手法，回顾了女主人公的一生。小说最后以魔幻手法结尾，年迈的女主人公在河边产生了幻觉：阿拜和嘛麦在河滩上摔跤决斗，两人向她追问儿子究竟是谁的种。女北京哪家医院治疗白癜风可以好？主人公心灵极为痛苦，只能祈祷求饶。这时倾盆大雨使得小河暴涨，河水将三人一起淹没，化作河边上的三块巨石。在又一个草原春天里，儿子作为一名解放军军官挥师回到了故土剿匪时，他在河边看到人模人样，觉得熟悉而亲切的三块巨石立在草原上。   

　　《骏马?苍狼?故乡》写了一位蒙古族纳木吉拉老人喂养了两只狼崽子。老人的儿子儿媳是骑摩托车，去打草的途中遇暴雨被山洪冲走了，老人对摩托车铁驴子深恶痛绝，认为骑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两个孙子是老人抚养大的。念书留在城里当了官的大孙子，接老人去城里居住，老人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执意回到草原故乡。经商的小孙子和邻居们，都不理解老人养活狼的意图。小孙子想把爷爷养大的狼卖给南方来的客商，遭到老人的责骂。小孙子不仅背着爷爷把家里的马群卖了，甚至把家里所承包的草原也卖了，使老人万分的失望，临终之际，他委托邻居万金，按照蒙古族古老的习俗，将自己天葬，即用自己养大的两只狼，将自己的尸体吃掉。三年后，大孙子回乡祭奠祖先的敖包，发现家乡草原已经面目全非了，草原被密密麻麻的网围栏覆盖，炸山开矿破坏了山川草原的风水面貌，美丽的故乡家园已经满目疮痍。一场沙尘暴袭来，狂啸怒吼，漆黑一团的风浪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马嘶声和狼嚎声，其中还有不断呻吟的鹿鸣声。   

　　《远古的图腾》说的是草原实行草畜承包到户以来的事。因为草牧场日趋衰败，使得儿子查干朝鲁不安心传统放牧，开始折腾做买卖，便学会了往羊毛里掺土，卖注水牛羊肉等手法赚钱，很快就富了起来。老人对儿子坑蒙拐骗的做法深恶痛绝，认为他丢尽了蒙古人传统美德，可儿子根本就不理会。查皮肤紫癜图片都是什么样的干朝鲁买卖做大了，又雇用了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娜娜做助理，两人很快发展成情人关系。后来查干朝鲁做生意被骗破了产，媳妇也与他离婚走了。走投无路的查干朝鲁回到老家旧地，准备在老榆树下上吊自尽。这时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查干朝鲁只好爬上大榆树隐蔽起来。从出租车上下来的竟然是他爸爸扎登巴老人。老人被查出得了前列腺癌，他不愿做手术，从城里医院偷跑出来，来祭拜祖先崇拜的图腾——老榆树。扎登巴老人把祭品放在大榆树旁边的卧牛石上，进行顶礼膜拜，随后用手抚摸卧牛石，卧牛石上竟出现了奇迹，如同电视机屏幕，不断变化出一幕幕美丽草原和历史人文景观，这是一块神石。这时娜娜从外地大学进修归来，她没有嫌弃破产的查干朝鲁，拿出查干朝鲁曾经给她的100万元，鼓励查干朝鲁东山再起。查干朝鲁把神奇的卧牛石的秘密告给娜娜。在娜娜的运作下，将卧牛石卖了近百亿巨款。有了钱的查干朝鲁改邪归正，决心投资治理退化了的草原，还原草原固有的绿色生态。   

　　我选择这三篇中篇小说作解读，是因为这三篇小说从时空跨度上，描绘了从上世纪二十年代到现今草原历史的变迁。近百年来，美丽富饶的草原遭到了军阀、土匪、官府、王爷府、寺院、商人等势力的践踏破坏，草原牧民受到了残酷压榨和剥削。同时，草原自然生态以及人文生态，也屡遭掠夺性的野蛮破坏，使得崇尚自然、安分守己、与世无争的牧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以《三重祈祷》中的女主人公为例，她辛苦生产下的牛羊、乳制品被军阀、土匪抢走，被官府、王爷府征走，被寺院索走，被走草地的商人低价买走，自己所剩无几、穷困潦倒。而且女主人公还得忍受游走在草原上的流氓、土匪等各色人的。小说真实反映了民国时期草原人民的悲惨生活。   

　　《骏马?苍狼?故乡》和《远古的图腾》写的是解放后的事，反映了在草原上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和工业文明的冲突。小说讴歌了大草原天人合一的美丽富饶风光，那时草原上牧人与野生的黄羊、盘羊、岩羊、青羊、鹅喉羚羊、狍子、鹿等各种动物与牧民和谐相处，相依相恋，共生共荣，甚至把某些动物作为神祗来敬仰。历史悠久的游牧生产是符合高原生态环保、适应草原自然环境的一种高明的生产方式，而农耕生产和工业生产方式却破坏了高原脆弱的生态系统，使得草原沙漠化、植被流失而产生了沙尘暴，遭到了老天爷的报应。作者对现行的草畜承包生没有了白癜风回到天真无邪的童年产体制也不以为然，认为将广袤的草原用网围栏隔成一个个小方格，是一种违背自然生态规律的生产方式，使草原得不到轮牧复苏，远不如游牧方式科学合理。农耕和工业生产对草原造成了破坏，使牧民居住的生态环境的恶化，加上生产方式的改变，造成了牧民思想意识的裂变，为了金钱而背叛了民族的尊严。《骏马?苍狼?故乡》里面的小孙子和《远古的图腾》里面的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