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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是一掬最苦的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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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9 07:00: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某个秋雨迷蒙的清晨,开始读乔叶的这篇《最慢的是活着》,平淡隽永,质朴深邃,人生的诸般况味缓缓在眼前展开,读至结尾处,雨也住了。就这么着,和着阳光与泥土的芬芳,这场雨似乎凭空多了些怀念的味道。那味道是柴米油盐的,是家长里短的,仿若光阴悄悄伸过来的一双手,蒙上了你的眼睛,你只能臣服于它的温柔,跌入记忆的最深处。   

  小说写的是奶奶,以“我”与奶奶之间那种既隔阂又亲密的关系作为叙述视角,将一系列亲切而鲜活的日常细节串联起来,一个立体化的奶奶形象瞬时跃然纸上。无论身处哪个时代,我们每个人似乎都有这样一个奶奶,她集迷信、可爱、善良、坚韧于一身,最朴实的话语里往往饱含着最可贵的人生智慧,提起奶奶,我们就想到了家,想到了滋养和哺育我们的故乡,那离我们最远而又最近、不可触摸而又不敢触摸的地方。   

  作者采用了一种散文化的叙述笔调,在与朋友淡淡的聊天中,以倒叙的方式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在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影响下,“我”打小就受到了奶奶的冷落——“她毫不掩饰自己对男孩子的喜爱。谁家生了儿子,她就说:‘添人了。’若是生了女儿,她就说:‘是个闺女。’”但恰恰是由于遭受到这样的冷落,才有了后来和二哥争床睡的情节,以致最后的最后对奶奶的宽谅与挚爱。不难发现,这种现象,在国内一众描写亲情的文学作品里屡见不鲜,是的,最初,我们总是感觉和自己最亲密的人有着一层隔膜,感觉对方不够爱自己,甚至,根本不爱自己。事实果真如此么?当然不,这只是因为我们太爱对方了,我们太过沉醉于那种爱的感觉里了,这其实就有种初恋的意味了,有种争风吃醋的情结了,我们往往贪恋于飞蛾投火的那一种轰烈,其实,真正的感情一定是细水长流在素日的一茶一饭里。时光终会证明一切,我们终会找到通往彼此的那座桥梁。   

  每个老年人,其实都是精通生活的哲学家,这是任何一个学院派的哲学家所不可比拟的,尤其是那些街头巷尾晒太阳的老太太们,人生真谛更是了然于胸的。在作者的笔下,奶奶的经典语录简直俯首皆是。譬如,写到她会过日子,是这么说的:宁可让东西等人,不能让人等东西;写到她对男人的看法,是这么说的:没男人,北京治白癜风到哪家医院比较好是守寡,有了不能指靠的男人,也是守寡——心寡;而写到她对毛干部的思念,尤其传神:钉子进了墙,锈也锈到里头了。这些包蕴在人间烟火气里的话语,剔除了雕琢与浮夸,透露出某种浑然天成的精湛来。于是很多次,“我”都被说得怔住了。毋庸置疑,每一句这样的经典语录里都蓄满了奶奶的悲欢,从这个角度出发,与其说“我”是被语录本身的经典打动了,毋宁说藉由这语录背后的悲欢抵达了奶奶,懂得了奶奶,从而在情感上产生了真正的共鸣。这共鸣的另一个名字就是,爱。   

  谈到老年人的可爱,最触动人心的,莫过他们成为孩子的那一刻,是执意如此还是顺其自然,都无关紧要,在那一刻,他们就是等待我们引领与保护的孩子,袒露无遗地展现出了自己的无辜与软弱。文中有那么两段看似平淡无奇的场景,每日每夜都在我们的生活中上演着,一段是奶奶自己正规正矩地看电视,边看边自言自语,另一段是奶奶和“我们”一起看电视,是她看不懂的球赛,看不懂也不去睡,“在我们的大呼小叫中,她常常会很满足地笑起来。”是奶奶真正喜欢电视这样一种于她来说高科技的东西,还是她喜欢和“我们”一起看电视的那种氛白癜风能治疗吗围,或者说,她希望通过看懂电视来走近“我们”,来拉近与“我们”之间的距离?众所周知,当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我们总是惯于模仿大人的一切,撒娇耍赖要的就是那种身临其境的参与感,当奶奶老了,当奶奶老到成为了我们的孩子,她不撒娇不耍赖,只能一脸茫然地陪在我们身旁,可她所要的,不也只是这种参与感么?   

  细节描写,往往是塑造专治白癜风的专科医院人物形象最直接而有效的一种方式,细节到位了,人物才能传神,读来才有栩栩如生的感觉。全文有多处细节描写,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处是,“我”和董结婚当日给奶奶行礼,作者写到奶奶的脚:她穿着家常的黑布鞋,白袜子,鞋面上还落了一些瓜子皮的碎末儿,这一刻,她的双脚似乎在微微地颤抖着,仿佛有一种什么巨大的东西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坐也不能坐稳。就这么寥寥数语,将奶奶复杂难言的心理活动生生刻画了出来,不能不说是神来之笔。彼时彼刻,那样一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之爱,那样一种来自灵魂最深处的震颤,已达极致。   

  通观全文,小说散文化,应该是整篇文章最大的特色。这种叙述方式,瞬间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读来令人倍感亲切与自然,恰如午后与老友叙旧,一盏茶的散淡时光里,庸常的人事底色映现出刻骨的人生况味,冷暖自知却又感同身受。我禁不住想起林海音的《城南旧事》,抑或是萧红的《呼兰河传》来,甚至许鞍华的电影《桃姐》,那样一种淡淡的笔触,缓慢的色调,恰是人生最本真的一面,温暖而苍凉。   

  值得寻味的一点是,散文化形式下写就的小说,往往更耐得住咀嚼,更经得起时光的检验。它下意识抛却了情节上的跌宕起伏,走下声势浩大的舞台,默默坐在观众席的一隅,褪去盛装着布衣,同你闲闲淡淡地聊起天,你听,它讲,或者,它听,你来讲,这一种临水照影的温柔,最是触动。登上舞台,万般璀璨,也只是一出戏,走下舞台,才是人生,经得起平淡的流年。尤其对本文来说,如此这般揭示人情世故,生命底蕴的小说,以散文化的形式来叙述,读来更是相得益彰。   

  当然,小说所要传达的意义,并未单单停留在奶奶身上,结尾处有这么一段话,想来才是真正的主旨所在:“我的祖母已经远去。可我越来越清楚地知道:我和她的真正间距从来就不是太宽。无论年龄,还是生死。如一条河,我在此,她在彼。我们构成了河的两岸。当她堤石坍塌顺流而下的时候,我也已经泅到对岸,自觉地站在了她的旧址上。我的新貌,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她的陈颜。我必须在她的根里成长,她必须在我的身体里复现,如同我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和我孩子的孩子,所有人的孩子和所有人孩子的孩子。活着这件原本最快的事,也因此,变成了最慢。生命将因此而更加简约,博大,丰美,深邃和慈悲。”这般枝蔓相连的人生,或许正是我们活着的终极意义。   

  它时刻提醒着我们,纵使行走在茫茫命途中,自己仍是有根的,风再大,雨再急,总有人同你一起面对。这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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